第11章 岱岩伤愈
武当山紫霄宫偏殿内,檀香袅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面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位弟子坐在左侧,正中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已瘫痪两年的俞岱岩。张三丰身着灰色道袍,手持拂尘端坐主位,目光沉静地望向坐在右侧的殷梨亭和纪晓芙。
殷梨亭将这一路的经历娓娓道来:如何在川西偶然得知西域金刚门中有秘药可医治三哥俞岱岩的四肢,如何在昆仑山谷的奇遇中得到二百年前虚竹的传承,如何在雪山寺与金刚门的冲突中渔翁得利,又如何在川西大树堡大战杨逍解救纪晓芙......
当讲到虚竹绝笔中记载的往事时,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从灵鹫宫的缥缈云雾到西夏皇宫的烛影摇红,从萧峰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到段誉的\"众生皆苦我独甜\",从慕容复的\"一生求而不得\"到虚竹的\"万般皆是命\",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扼腕叹息,时而会心微笑。
\"原来当年神秘的独孤求败,竟是出身慕容家的慕容复后人。\"张三丰听完虚竹对后世武学传承的记述,不禁感叹连连,\"他那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当年只觉豪气干云,如今想来,却是把‘求败‘当成了终点而非过程......\"
殷梨亭趋步上前,躬身向张三丰禀道:\"师父,那西域金刚门,正是当年从少林叛逃的火工头陀所创。如今金刚门投靠了元庭汝阳王,这些年为虎作伥,搅乱武林、打压正道,暗中做了无数挑拨离间的勾当。当年三哥遭人用大力金刚指捏断四肢,落下终身残疾,弟子追查之下,已证实正是这金刚门的恶徒所为!\"
话音落时,他小心翼翼从行囊内取出一方紫檀木盒,双手捧着木盒恭恭敬敬递向张三丰,郑重说道:\"师父,这是弟子在金刚门药王殿中寻得的秘药,正是那能续接筋骨、治疗沉疴的‘黑玉断续膏‘,对三哥这般伤势,堪称圣药!\"
张三丰本是端坐椅上,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木盒,声音竟有些发颤:\"当真?\"他平日里仙风道骨,一派大宗师的沉稳气度,此刻却半点不见——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木盒,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紫檀木盒面,连呼吸都比寻常急促了几分。
一旁的宋远桥、张松溪等人也霎时面露狂喜,纷纷围上前来,目光紧紧锁在木盒上,满是激动与期待。
最是激动的莫过于俞岱岩。他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听得\"黑玉断续膏\"四字,身子猛地一颤,两年来压抑在心底的苦楚与希冀如潮水般翻涌上来,眼眶瞬间通红,嘴唇翕动了数次,却因情绪太过激荡,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望着那木盒,激动的全身颤抖。
殷梨亭见状,蹲下身握住三哥冰凉的手安慰道:\"三哥,这不是梦。我亲眼见金刚门用此药治好过被打断双腿的武士,不出一月,你定能重新站起来。\"
张三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将木盒郑重递给俞岱岩:\"岱岩,你先收好。待明日我仔细查验药性,便着手为你医治。\"他望向殷梨亭,目光中满是欣慰:\"梨亭,你此番不仅为你三哥寻得秘药,心性也变得沉稳了,为师很是欣慰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俞岱岩开始利用黑玉断续膏养伤
武当山上下都笼罩在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中。
直到第三十日清晨,一声清亮的长啸突然从静室传出,如龙吟凤鸣般响彻武当七峰,都听出那那浓浓的兴奋之意。
众人闻声奔去,只见俞岱岩正站在院中青石上,虽面色仍有些苍白,却已能稳稳站立,他缓缓抬起双臂,两年未曾动弹的手指灵活地屈伸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我能站起来了!我已经恢复了!\"
张三丰快步上前,伸出手在俞岱岩膝盖处轻轻一按,又握住他的手腕探查脉象,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好!好!筋脉已通,气血渐旺,骨骼痊愈,只是还需百日调养,方能恢复往日功力。\"
武当山上下喜气洋洋,都为俞岱岩的伤势恢复而高兴。还特地为此大摆宴席庆祝。
殷梨亭这段时间却未敢懈怠,有天他突发奇想\"这莲蓬空间能储物,不知活人能不能进去?\"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一动,尝试着默念\"进去\"。
眼前景象突变,殷梨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悬浮在一个奇异的空间。这空间约莫方圆十里,四周被一层淡青色的光膜包裹着,光膜外隐约可见流动的星云,显然是隔绝内外的屏障。空间内空荡荡的,之前收进来的行囊、秘籍、药材等物都漂浮在空中,如同失重的星辰。
\"原来真的可以进来!\"殷梨亭又惊又喜,尝试着在空间内行走,发现行动自如,与外界并无区别。他心念一动:\"收进来的物品怎样拿出来呢?\"刚有了这个念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本金刚门的秘籍,正是他之前存入空间的。殷梨亭恍然大悟,原来这空间竟是以意念操控。
殷梨亭正惊叹时,胸口突然发热,那枚青莲子破体而出,悬浮在空间中央。莲子散发出柔和的青光,与光膜外的星云交相辉映,整个空间顿时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他沐浴在青光里,只觉浑身百骸都舒泰无比,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褪去,不知不觉便靠坐在漂浮的行囊上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