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决杨逍
殷梨亭对雪山寺与金刚门的血战只能说对不住了,反正双方都是元庭的走狗,多死些人说不定这一带的百姓还能好过一点。返回客栈结账走人,骑上黑色的骏马,缰绳一紧,马蹄在道路上飞溅起片片烟尘。
川西,大树堡。
纪晓芙缩在树根处,粗布襦裙上沾着草屑与泥点,散乱的头发像一蓬干枯的茅草,几缕黏在泪痕未干的脸颊上。她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金簪——这是她穿唯一的防身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簪尖抵着喉咙,绝望的看着向她伸出魔爪的恶魔。
谁能想到,半年前的她还是二十一世纪上市公司的市场部总监?可一场意外,她竟穿进了《倚天屠龙记》,成了那个命运多舛的峨眉弟子纪晓芙。
她虽然没读过原著,却记得电视剧里杨逍的“霸道深情”——白衣折扇,风度翩翩,对纪晓芙爱得偏执又炙热。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半年前,她初到这个世界,在大树堡的茶馆喝茶,只因多看了邻桌那个白衣男子一眼,对方竟径直走来,折扇轻摇,桃花眼里含着笑:“在下杨逍,敢问姑娘芳名?”
那瞬间,纪晓芙的心跳几乎停滞——是杨逍!电视剧里的“古装男神”!可下一秒,她猛地想起原主的结局:爱上这个男人,为他生下女儿取名“不悔”,最后却死在师父灭绝师太的掌下。
她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包袱就往客栈跑。可刚拐过街角,就被杨逍堵在了巷子里。他倚着墙,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像打量猎物的毒蛇:“姑娘看了在下那么久,可是心悦我?”
纪晓芙拼命摇头,转身想跑,却被他轻易擒住手腕。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她的噩梦。
杨逍把她囚禁在大树堡外的别院柴房,派了两个教徒看守。
他每日都会来,有时沉默地站在门口看她,眼神幽暗不明;有时会突然掐住她的脖子,逼问“为何不敢看我”,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松开;最险的一次,他突然闯进来,撕开她的衣襟,想要对她用强。若不是她拼死咬了他的手臂,又把头上折成两段的金簪,抵在自己喉咙上,清白早已不保。
“什么霸道总裁!根本是个疯子!非法囚禁,还想强奸!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她蜷缩在柴房的稻草堆里,眼泪无声滑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她无数次想过死,可每次摸到脖子上那串现代带来的银项链,又舍不得——她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还没再见父母一面,怎么能死在这个疯子手里?
就在这时,别院方向突然传来喧哗,夹杂着兵刃碰撞声和教徒的惊呼:“不好了!有仇家找上门了!”紧接着是杨逍不耐的声音,带着几分戾气:“一群废物,待我去会会他们!”
纪晓芙的心猛地一跳——机会!
她趁看守的教徒慌慌张张跑出去,立刻扑到柴房后门。那锁是黄铜的,锈迹斑斑,她用断簪的尖部反复撬动锁芯,手指被磨得生疼,终于听到“咔哒”一声轻响。她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不敢走大路,沿着荒草丛生的田埂疯跑,直到看见官道上的老槐树,才瘫软在地,大口喘气。
可没等她缓过神,熟悉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响起,不疾不徐,却像催命的鼓点。
她僵硬地回头看见杨逍缓步走来。
他平日里总是带笑的桃花眼此刻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想跑?”他停下脚步,折扇在掌心轻轻敲出规律的声响,节奏沉闷,“我的人,你以为跑得掉?”
他说着,伸手便来抓她。纪晓芙绝望的闭上眼,正要将断簪刺向喉咙,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炸响在官道上,如惊雷破云:“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纪晓芙猛地睁眼,只见官道尽头,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青年。他约莫十八九岁年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身负长剑,好一个英俊郎君。
“少...少侠!”纪晓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发颤,却拼尽全力喊道,“小心!他是明教左使杨逍,武功高强,你快...你快去搬救兵!”
殷梨亭勒住马缰,白马长嘶一声,前蹄刨地。他的目光越过纪晓芙,落在杨逍身上——白衣,折扇,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邪气。
就是这个混蛋!将来要抢走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让他武当殷六侠成了整个江湖的笑柄!
一股无名火“腾”地冲上头顶,殷梨亭反手拔剑,“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寒光凛冽,剑尖直指杨逍咽喉,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你就是杨逍?老子正好要找你,纳命来!”
话音未落,他已催马向前,长剑破空而出,剑招轻灵飘逸,却带着凌厉之气,直逼杨逍面门。
杨逍本想戏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可看清剑招后,脸色骤变——这招式狠、快,显然是得了高人真传!
他收起戏谑之心,展开精钢折扇格挡,“铛”的一声脆响,扇骨与剑锋相撞,迸出几点火星,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官道。
“好小子,倒有几分能耐。”杨逍眼神一凛,“弹指神通”运起,折扇在他手中宛如活物,时而如铁尺格挡,时而如短刀反击,扇风凌厉,逼得殷梨亭连连后退。他毕竟年长二十岁,武功早已炉火纯青,若非殷梨亭的剑法太过诡异,他根本不屑与之周旋。
纪晓芙躲在槐树后,看得心惊胆战。
“砰!”又是一次猛烈的兵器相撞,殷梨亭被震得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闷哼一声,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已受了内伤。杨逍借势欺身而上,折扇直刺他心口,速度快如闪电:“小子,就凭你也想杀我?”
殷梨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不退反进,猛地旋身反撩长剑——这一剑角度刁钻,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杨逍没料到他如此拼命,急忙收招后退,左肩却还是被剑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好小子,有种!”杨逍捂着伤口,眼神第一次露出忌惮。“今日我还有要事,暂且饶你一命。”他深深看了纪晓芙一眼“改日再分高下!”
话音落,他转身几个起落,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山林里。
殷梨亭拄着剑,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低声骂道:“算你跑得快!杨逍,你给老子等着,日后定取你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