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开始。
一百二十八名选手依次踏上各自擂台,随着三声锣响,他们纷纷拉开架势,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在台上弥漫开来。
楚离望向眼前的对手,他正摆弄一根赤红色的长枪,顶着一头黄毛,惺忪懒散的眼神犹如一头刚醒的雄狮,傲慢的样子让楚离难以捉摸。
“失礼了,我的名字叫楚离。”
“我管你是谁。”长枪男皱着眉的说到,随即快旋枪尖,将其对准了楚离。
楚离见状,也迅速摆开架势,脑中不断回忆着平时练习的剑术与魄术,并将元魄逐渐注入千流盘刃内。
判官一声令下,只见长枪男身影烁动,鬼魅的身法犹如变换无穷的云雾,那杆红色的长枪,时不时试探着向楚离刺去,那极快的速度让楚离分不清虚实。
在观战席上的洪石看到略微撇了一眼,很快就摇了摇头:“楚离这小子,第一场就遇到这种水准的强敌,真是不走运。”
楚离的水平除了阿雨以外,还有一人清楚,那便是洪石,接连几日的训练中,他已经摸清了楚离的水准怎样,碰到这种对手基本不可能胜利。
而旁边的老者,看到洪石这幅表情,顺着他的目光一望,随即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到:“真是不走运,这是我们疾风剑馆的人,那可是百里挑一的精英……看来我们这些大道馆里,是你们逐影道馆的人最先出局……”
洪石一瞪眼,忍不住说到:“还没打完呢,你这老东西别说话,省的待会老脸被打的生疼。”
“你!”老者猛的站起,怒视着洪石。
“看我干嘛?看比赛啊!”
洪石咧嘴笑到,能气到这嘴碎的老头,已经值了。
擂台上,楚离一手持长剑格挡,一手控制千流盘刃防御,已经被那锐利极速的长枪逼到角落,任凭对方如何攻击,他都不还手。
这是洪石教他的,遇到强于自己数倍的对手,一定要用尽浑身解数防御,这样才能有可能撑到敌方露出破绽。
“你这缩头乌龟!”长枪男看楚离防御的如此严实,气急败坏的怒骂到,“有能耐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只会挡着算什么本事!”
楚离依旧不为所动,用千流盘刃扛着一次次攻击,瞅准破绽,瞬间窜到侧面,快速刺出一剑。
“锵!”
长枪男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错开剑刃,迅速调整身位,猛的一上挑,将楚离的长剑打飞。
论力道,虽然他不及阿雨分毫,但他的技巧远在阿雨之上,那天花乱坠的枪法,总是能以各种奇特的姿势发动攻击,让楚离防不胜防。
楚离脸色一变,急忙控制千流盘刃挡住其余攻击。
“连剑都没了,老子看你怎么打!”长枪男面露喜色,挥枪的力度也加大了些,打的楚离节节败退,再次缩到了角落。
观战席的老者,看到这一幕,先是冷笑了几声,随后略带讽刺的摇了摇头,再怪腔怪调的说到:“老夫这脸,怕是打不成咯。”
“逐影剑馆第一轮就有人被淘汰,也不知道洪馆主的面子挂不挂的住。”
洪石也不求赢了,只求输的不要那么难看,但同时也为楚离捏了把汗,因为他好几次都看见了枪尖,从楚离喉边掠过,差一点点就落得个割喉的下场。
虽说无数医师在一旁待命,但如果伤势太过严重,也不一定能进救的回来。
毕竟历届擂台赛,都有人趁机下黑手,故意将敌对道馆的成员打伤打残。
再者说,逐影剑馆跟疾风剑馆本就是敌对关系,下黑手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此时比赛已进入白热化,其他擂台都已经纷纷结束,六十四个擂台只剩下他们还在战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那长枪男见到此景,也不免焦躁起来。
“你这家伙,我没这闲功夫跟你闹!”
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一刻没停,楚离也越发疲惫,失误也越来越多,盔甲上的伤痕从一两条逐渐增多到数十条,大家都觉得楚离快挡不住了。
“这人怎么还没分出胜负,全场就等他一人了!”
“管他呢,拖的越久,我们休息的时间越多。”
“逐影剑馆的那位能抗那么久,也怪拼的。”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一颗骇人的火龙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从楚离的手上凝聚。
这颗赤龙焰弹,似乎就是为了此刻而活,将几天以来刻苦练习的成果,完全凝聚其中。
“轰!”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将来不及躲闪的长枪男炸出擂台外,连续翻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来。
楚离,胜!
霎时间,全场一片寂静,直到观战席上传来了洪石发自内心的笑声:“哈哈哈哈,老东西,早跟你说过,妄下结论小心打脸!”
身旁老者的脸色,足以用一块青一块白来形容,众人的目光让他想钻到地缝中去。
“洪石!你给我等着!”老者愤然离去,顿时,全场一盘哗然哗然。
洪石不怕这老头,这人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威胁。
只不过楚离这家伙,给了他一个惊喜,面对这种强敌居然能够反败为胜,逐影剑馆的名气估计要上升不少。
另外,他那赤龙焰弹的使用速度,也让他惊叹不已。
“这小子不错!”洪石满意的说到,他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不仅有天赋,还拼了命的努力,面对再强的对手也不放弃,即使在逆境中也可以沉下心来思考策略。
对他,洪石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楚离瘫倒在擂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操纵千流盘刃,让他的元魄已经消耗的太多了,不过如此,现在他的身上也是一阵阵的疼。
“楚离你行啊,没丢你师兄的脸!”魏鸣彦凑了过来,眉飞色舞的说到,“那家伙比田虎强了不少,刚刚你赢的时候,你没看到田虎的脸色,那叫一个差!”
看的出来,魏鸣彦比楚离还要高兴上许多,毕竟将来跟师弟师妹有得吹了。
“阿雨怎么样?”楚离喘着粗气问到。
“赢的轻而易举,刚开打没多久,她就把别人镶到墙上了。”魏鸣彦低声说到,还时不时偷瞄着正从远处走来的阿雨。
楚离将头一侧,果然看到斗技擂台的石壁上,有一个人形的缺口,许多医师正围着一个盔甲破烂的人治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