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月,天气正爽,天剑宗内正举行一年一度的家族新晋弟子招收,宗门内所有的家族都在蠢蠢欲动,看看今天能得到什么像样的人才。
江河城作为南徐国一个边疆小城,远离世界中心,虽然民风比较彪悍,而且开化不高,不过麻雀虽小,五藏俱全,生活比那些斗争中心的人们要舒服不少,而且旁边百里也算是最大的城了,所以也颇有一些贵族门阀。
天剑宗就是这些贵族门阀的代表,是城中三大势力之一,门阀之内有四大家族,战斗力强横,在江河城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光看那高耸而坚硬的围城,门口壮实无比带着发光金甲的弟子,这虎虎之气就如同野兽般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整个天剑宗庞大得如同一块天石一样,直教旁边路过的人也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宗派的中心地段站着数不清的新晋弟子,都在交头接耳,他们可是经过一层层斗争之后才来了最后一关的,这一关过后就是真正的入门了,个个都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哎,咱好不容易进了入门,现在是选择家族的时候了,江家主族是没有希望的了,你说林、赵、南三家那一家比较好啊?”一个脸上写满了兴奋的年轻人跟另一个似乎是个好友的年轻人说道。
这年轻人稍稍思考了一下,悠悠道:“林家颇有一些出色的武技,要是勤奋而又天资不错的话倒是可以,而且林家美女林青儿可谓绝色,这也是一个选择的原因,至于赵家嘛差那么一点,不过赵家有钱,能得到各种药品和武器,能进得去也不错,至于南家嘛...”
他轻笑一声颇有点鄙夷地向远方,摇摇头嗤笑道:“那还不如自己练。”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剑宗四个家族,除了主族的江家一族,因为只收一些天才弟子,所以少了些人,其它的林家和赵家的报名处都塞得满满的,个个神情狂热,只有南家,若大的一个广场,竟然只有那么三四个人,还无精打彩,对于这上百号的新晋弟子,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兄弟,过了考核很辛苦吧,来我们南家吧,包你有一个美好的前途。”
一个十四五岁的身穿麻衣的小伙子拼命拦住过路的新晋弟子,点头哈腰的,又跟对面那两族高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每一个弟子瞟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报名台后都嘲笑着摇摇头走了过去,他们都是挺着腰杆的,可一到对面马上就弯了下来,变得卑微无比。
这个小伙子忙了一个下午,一个人也没有拉到,只得摇了摇头,脸上的沮丧之色可谓深刻,不过回头一看,一张大竹椅子上坐着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太阳正烈却整个人包在厚厚的貂皮大衣里面,被冷得嘴唇发白,目光有点呆滞和失望,看到这里,这个小伙子马上咬咬牙,强打起了精神,看到有人过来又迎了过去。
“福伯。”那个冷得嘴唇发白的少年目光深沉,流露出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成熟感,脸上虽然很清秀,却有一种不多的傲然之气,深邃的目光似乎看深了整个世界,他就是南家的家主南天,一位十六岁却病得快要死的家主。
“少主,您有什么想说的。”旁边的一个老者半弯着腰,用一种心痛的口吻问道。
“今天我们招到人了没有?”南天一种很慢的语速问道。
“这...”福伯犹豫了一会,咬咬牙心虚地说:“马上...就招到了。”
“马上是什么时候呢?”少年轻嗤一声反问道,福伯愕然,脸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福伯,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们南家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吗?一个可怜的家族,除了你没有一个弟子达到炼体四重的,家主是个废物,身中必死的寒死毒,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干掉他,这种家族会有人加入吗?”
南天可悲地大声惨笑了起来,笑得可谓悲凉,那颤抖的声音让旁边南家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心里一苦,不少人眼眶就红了起来。
大秋天下分为庶族、世族、士族、势族、世家、巨室、王族这七种家族门阀,在这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里,每一个家族都代表着一种强大无比的力量,只要被神府入册,就连最低级的庶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 南氏一族,原是江河城外来家族之一,寂寂无闻,属于连最低等级家族都够不上的家族,可是由家主南燕风带领着,竟然一时间捣动风云,在江河城打出也一个大大的名堂,最强的时候家族内除了突破炼体境的家主南燕风之外,还有四大金刚,都是炼体境八重的高手,一时间风光无比。 之后更与江河城最大的门阀家族联合,加入了天剑宗,成为天剑宗的骄傲,可惜好景不长,南燕风跟他的四大金刚进了天剑宗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慢慢地失去了功力,之后更是越来越废,很快人人都知道天剑宗出了一个有名的废物家族,竟然没有一个人有战斗力的人,南家从此地位一落千丈,起为全城笑柄,从天剑宗的骄傲变成了耻辱,更让人绝望的是在六年前南家那几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只留下了一下儿子,这个在十岁之前都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一夜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身中剧毒,天级妖兽千年寒蛇的毒,一发作就身体极度寒冻,忍受着如同进入冰山地狱的感觉,可就是这样,他还要被逼接过这个废物家族,成为一个最可悲的家主。 今年是第六年了,他当了六年的家主,南氏一族从几百人变成了现在十个人都不够,修为最高的才是炼体三重,这几年没有一个新加入的弟子,南家已经成了耻辱的代名词了。 “少主,少主,有人要加入,有人要加入!”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那个小伙子正着一个人快步地向南天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