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太清体么?怪不得老嵇会派自己的儿子去跟着那个年轻人。”叶霜兰的父亲看了看叶霜兰道,“我还以为那家伙越老越糊涂了呢。”
叶霜兰并不敢插话,一般来说,这种朝廷大事是轮不到她插嘴的。
“你对那个年轻人什么评价?”老男人笑了笑。
“冲动且有些自卑。”叶霜兰道,她的眼光一般都是十分准确的。她还在戚如松的眼里看到了些疑惑和爱怜。只是她并没有把这个告诉自己的父亲。
“年轻人,冲动很正常,谁还不是从那段时光里过来的?”
“我觉得,他的冲动是由于自卑导致的。”叶霜兰缓缓道,她暗地里跟着戚如松的时间不算久,可是却明显可以感觉到戚如松隐含在冲动之下的自卑。
“是吗,我看过他的资料,自卑也算很正常的。唯一疑惑的是,这家伙居然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按理说,阴阳太清体在少年心智未成熟之时就会遭到各个门派的拉拢,可是这家伙居然平平淡淡的到了青年期,甚至是到了大明核心的翰林院才被发现,似乎有些刻意隐瞒之嫌,不应该是个平常人啊。”叶霜兰的父亲疑惑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在一些方面有着常人无法超越的特长。所以导致了他还隐藏着另外一个自负的性格。自卑加自负,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么一个人了。父亲大人。”叶霜兰道。
“兰儿,你下去吧,给管家吩咐一下,准备请帖,我要见你嵇叔叔。”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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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刚才的话刺痛到你了?”快要走回翰林院的嵇志泽对着一路上痴痴呆呆的戚如松道。不过戚如松好像并没有听到嵇志泽的话。
“我说,你怎么了?”嵇志泽道,他刚才只是照理说出实情罢了。戚如松不知道叶霜兰是什么人,他可是知道的。
“没什么,看着她想起一位故人了。”戚如松仍旧是痴痴呆呆的回答道。是啊,不但人像,连当时那句你不配的话语也像。
“哟,没听说你小子还有什么初恋情人的啊。”嵇志泽打趣道,他知道现在戚如松心情十分不好。
“一切都过去了。”戚如松道,过去了,自己又何必动心呢?
“看上叶霜兰了?”嵇志泽问道,这会,已经到了翰林院所在的那条大街上。
“没……”戚如松无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叶霜兰,自己的心动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二者很像呢?
“我劝你就别动这个心思了,你真的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嵇志泽道。
“你很清楚她咯?”戚如松仿佛像嗅到了血腥的鲨鱼。
“嗯……大概算吧。”嵇志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位名义上是自己同窗好友,实际是被自己监视的人的特殊朋友。
“你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但是不想跟我说或者压根就不能说,对吧?”戚如松将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去。
“知我者,戚如松也。”嵇志泽道,有时候他真的挺佩服这个穷小子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厌烦父亲交给他的任务。
“那可以透露透露关于你的事情么?”戚如松背着手,快步走向前去。“我除了知道你是个富家公子外,什么都不清楚。”
“你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我刚刚还在考虑如何安慰你,现在你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嵇志泽道。
“别想岔开话题。”戚如松转过了头,其实他也知道,嵇志泽是不会跟他说实话的。
“到翰林院了,现在我们是去解释昨天没回翰林院的原因呢,还是去找闻天翰算账?”嵇志泽看着戚如松道。
二人正步走过了翰林院大门。
“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翰林院!”戚如松嘀咕道,他也没有追究嵇志泽的身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们还是先回寝室吧。”
“也行。”嵇志泽道。
一晃就到了寝室,
“累死了,我要睡觉。”嵇志泽道,算上前天晚上出去的时间,他已经快两天没合眼了,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是修士体质好。
“那你睡吧,我倒不是很困。”戚如松道,嵇志泽也许真的是太困了,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他腰间的一块牌子,引起了戚如松的注意。
戚如松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嵇志泽的床边,仔细审视那牌子,“兵部的通行令……他究竟是什么人。”戚如松不由得对自己这位好友的身份怀疑了起来,他真的只是凑巧考上了庶吉士和自己分到了一个寝室又凑巧的跟自己关系亲密了起了么。
他离开了寝室,嵇志泽的眼光目送着他离开,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出了寝室戚如松在翰林院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怎么,信不过你的同窗好友了?”一个声音出现在戚如松的脑海中,“谁?”他转过头去。
“路过的。”一个人倚着回廊的柱子,想法依旧直接传到了戚如松的脑海里。
“拜火宗的过路人?”戚如松盯着眼前人道,
“为什么会传音术的就一定要是拜火宗的?”那人终于不再用传音术了而是张口说道。
戚如松仔细打量那人,二十出头的年岁,与看上去文质彬彬实则内藏杀气的嵇志泽不同,这兄弟完全就是霸气侧漏型的,彪硕的体格,以及身上那不去可以审视都能随处可见的肌肉,完全可以说明这是一个练家子。
当然,武术在这个教派灵气满天飞的世界,只能起到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最多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罢了。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两弯眉浑如刷漆,而眉下的双眼射出两缕寒光。
在仔细看时这位是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器宇轩昂,谈吐间透露的是凌云之志气。按妹子的标准,应该算是很帅了。
但戚如松只从他身上看到了赤裸裸的威慑,尽管这股威慑不是针对戚如松的,但戚如松仍然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你怎么会在翰林院?”戚如松好奇道,这个地方除了即将步入仕途的学子和在这里教授学子的老师以及管理和安保人员外,旁人是不可能进的来的。
“武科进士,为什么不能在翰林院。”那人道。
怪不得身上全是肌肉,原来是武科的。武科在选拔时是不许使用灵气的,只能真刀真枪的硬干,难怪会如此健硕。戚如松心道。
“原来是武进士,失礼,失礼。”戚如松拱手装客气,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他也不想过多打交道,只是想弄明白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而已。
“行了,你们文人就爱玩些繁文缛节,我是来跟你打声招呼的,我叫欧阳成。”那人道。
“见过,我叫戚如松。”戚如松依旧客气着。
“见过?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吧。”欧阳成一句话把戚如松呛住了,他明显不太懂戚如松这种文人的话。
“见过,不是说咱们见过……意思是,和你见过……”戚如松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搅乱了,“算了,不说这个,我也解释不清楚,你理解成你好就行了。”
“你好就你好,说什么见过。文人比婆娘还麻烦。”欧阳成看着戚如松,有些不知所云。
“不跟你说这个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嵇志泽的事情的?打算和我说些什么?”
戚如松明显可以听得出这位欧阳成是粗中有细,虽然不屑于文人的客套,但是绝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那只是他的伪装。
从太清体觉醒之后,戚如松的观察力越来越敏锐了,只是他未曾发觉这些与自己体质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我想跟你说什么来着?”欧阳成看着戚如松。
“你刚才说道我信不过自己的同窗好友。”戚如松提醒道。
“对,我是来提醒你的。”欧阳成倚着柱子,对于戚如松的话也是随意回答。但即使这种很懒散的表现,也不能掩盖住他自己凌厉的目光。
“提醒我什么?”戚如松问。
“提醒你,不要冤枉了嵇志泽。他也有他的难处,所以他不便告知你的身份。”欧阳成道。
“这么说,你知道咯?”戚如松打量着他,这位来人虽然给他了很大的威胁,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然,我知道很多,跟你有过交集的人的资料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你想知道,都可以来问我。我就在武科班,距你不远。”欧阳成看着戚如松,仿佛知道戚如松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一样,说罢,转身就走了。
“哎!你等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戚如松道。
“我怎么会知道,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来害你的就够了。”欧阳成的声音直接印到了戚如松的脑海里,看来他又使用了传音术。
“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现在问的吗?”戚如松看着越来越远的欧阳成道。
“你早已被各方势力盯住了好久,如果不是因为你动了怀疑嵇志泽的心思,我是不会冒然接近你的。因为,你的身旁,真的很危险,也有可能在下一秒我就消失了。我希望你可以在有由头的情况下,来武科班找我,我会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欧阳成还是用的传音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