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掌握引导混沌力场,并炼化出一丝微末的“寂灭之气”,让郑逸翀心中有了底牌。但这股力量太过微弱,且修炼过程对神魂消耗巨大,无法频繁使用。他深知,这仅仅是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一丝门缝,距离真正拥有自保之力,还差得很远。
团队的生产在压力下稳步进行,老墨展现出了出色的管理才能,将二十份的月供任务分解下去,并激励团队超额生产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他也利用交换来的资源,改善了众人的饮食,甚至弄到了一些粗劣但结实的布料,让团队成员不再衣不蔽体。这个小集体的凝聚力,在外部压力下反而变得更加牢固。
然而,废矿营从来不是一片和谐的乐土。刀疤脸等人的覆灭和赵干的“庇护”宣言,震慑了绝大多数人,却也引来了更隐蔽的窥探。
这一日,阿木和大牛按照地图指示,前往一处新发现的、可能富含某种特定矿渣的区域进行勘探。那片区域位于废矿营的边缘,靠近另一个囚徒团伙的“地盘”。
就在两人专心致志地挖掘筛选时,五六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乱石堆后转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独臂中年男子,眼神阴鸷,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划到嘴角。他叫“残狼”,是这片区域的一个小头目,以凶狠和狡诈著称。
“哟,这不是郑小哥手下的能人吗?”残狼阴阳怪气地开口,带着手下挡住了阿木和大牛的去路,“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挖宝了?懂不懂规矩?”
阿木性格相对沉稳,放下手中的工具,拱手道:“残狼老大,我们不知道这里是您的地盘,只是按图索骥来找点矿渣,这就离开。”
“离开?”残狼嗤笑一声,独臂一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这儿当什么了?把你们身上带的‘石髓液’交出来,就当是赔罪了!”
大牛性子较急,闻言怒道:“凭什么!这是我们辛苦做的!这里又不是你家的!”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残狼脸色一沉,“给我拿下!搜!”
他身后几个手下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阿木和大牛虽然跟着郑逸翀后身体素质有所改善,但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吃亏。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残狼老大,好大的威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郑逸翀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那里,身边只跟着老墨一人。他步伐从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看着残狼。
残狼瞳孔微缩,郑逸翀的名声他自然听过,刀疤脸的下场更是让他忌惮。但他自恃实力比刀疤脸强上一线,而且对方只有三人,自己这边有六个,未必没有一拼之力。更重要的是,他背后也有人示意,要试探一下这个新崛起的郑逸翀的深浅。
“郑小哥,”残狼皮笑肉不笑,“你的人越界了,我替你管教管教,不过分吧?”
“越界?”郑逸翀目光扫过那片区域,语气平淡,“废矿营何时划了地盘?我怎么不知?若按先来后到,我的人似乎比你们来得更早。”
“你!”残狼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少废话!今天不交出石髓液,你们谁都别想走!”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老墨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阿木和大牛也紧张地看向郑逸翀。
郑逸翀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残狼心中莫名一寒。
“残狼老大,”郑逸翀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距离,“我最近新学了一招,一直找不到人试试效果。不如,你帮我品鉴品鉴?”
话音未落,郑逸翀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食指对准残狼,轻轻一点!
没有灵光闪耀,没有劲风呼啸。但就在他指尖点出的刹那,残狼只觉得一股极其阴冷、死寂、仿佛能湮灭一切生机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细针,瞬间刺破了他那微弱的护体灵气,直接钻入他的体内!
“呃!”
残狼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冻结!那丝气息入体后并未造成巨大的物理破坏,却直接作用于他的生机本源!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跳动骤然变得艰涩无力,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独臂无力地垂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向郑逸翀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神!
这是什么手段?!不是灵力攻击!更像是……诅咒!剥夺生机!
他身后的手下也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看着老大瞬间变得如同病入膏肓,竟无一人敢上前。
郑逸翀放下手指,脸色微微白了一分,但瞬间恢复。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中却是一凛。这“寂灭之气”对神魂的消耗比他预想的还大,而且效果似乎更偏向于法则层面的侵蚀,直接削弱生命本源,难怪《混沌根基法》将其视为逆天之道。
“现在,”郑逸翀目光扫过残狼及其噤若寒蝉的手下,“我们可以走了吗?”
残狼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那股冰冷的死寂感仍在体内蔓延,让他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走……你们走……”
郑逸翀不再多言,对阿木和大牛示意了一下,便带着老墨转身离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残狼才猛地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眼中残留着浓浓的恐惧。他手下连忙上前搀扶。
“老大,你没事吧?”
“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残狼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向郑逸翀离开的方向,颤声道:“怪物……他是个怪物!告诉兄弟们,以后……以后见到他们的人,绕道走!”
经此一事,郑逸翀在这废矿营的威名,不再仅仅源于智计和狠辣,更增添了一层神秘而恐怖的色彩。他那无声无息间剥夺生机的手段,成为了所有潜在敌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回到角落,老墨忍不住低声问道:“郑小哥,您刚才那……”
郑逸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询问,只是淡淡道:“尽快提升产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头望向岩壁缝隙外那方狭小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内部隐患暂平,但外门赵干那边,如同悬顶之剑。他必须在这把剑落下之前,拥有足以让其忌惮,甚至斩断这把剑的力量。
混沌之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