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吞贼直奔办公室。

办公室尽头，张吞贼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声音。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是午休时间，没什么在办公室，就是角落里有个成熟女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她听到动静，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到是张吞贼，露出微笑，笔也放了来。

“是张吞贼呀，怎么了，有什么事？”

作为张吞贼地班主任，对他的情况也是了解的，在她看来，张吞贼是个命苦的孩子。

平时对张吞贼也是很照顾，他的成绩倒是从来不操心。

“周老师，你好，我想请个假？”张吞贼向前，表明来意。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需要请假？”周老师在抽屉里找东西。

“嗯是的，我想去医院检查下。”张吞贼平淡的语气，让周老师顿了一下。

周老师准备好了请假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要立马和老师说，不要自己偷偷承受，知道不？”

张吞贼接过请假条，开始填写，“知道了，周老师，不过身体确实是有些变化了……”

周老师突然皱紧了眉头，他立马打消周老师的顾虑，“老师，您也别担心，身体有可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等会去医院检查，我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要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周老师叹了口气，“答应老师，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放弃，老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张吞贼笑了笑，“老师，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他拿起请假条，转身往门口走去。

张吞贼还是有些失落，周明月老师对自己真的挺好的，身体的情况他自己是最清楚的，要是不能换个心脏，估计也是没几年了时间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

换个心脏，谈何容易？自己本就是福利院的，学习的钱还是靠院长和学校提供的，哪来的钱给自己换心脏，就算钱够了，也不一定找到匹配的心脏。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好好享受剩下时间吧。

刚从办公室出来，就听到外面的喧嚣。

一眼望去，好像是一班门口聚起来好多人，叽叽喳喳地围起来一个圈。里面好像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男生梳着最流行的发型，皮肤白嫩，也是比较帅的，张吞贼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个男生手里拿着是一个信封，信封上还沾了一个爱心。这是要表白吗？

张吞贼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这个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了，还是赶紧去医院检查，看看系统说的那个长生不死有没有让自己的心脏变好。

那男生这个时候的脸色特别难看，手里死死抓着信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年纪段的少年来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拒绝，要谁来都不好受。

大家若有若无的议论，杨建听着脸上滚烫，像是有人把开水倒在他的脸上一样，脸上红到耳根了。

他这是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丢脸！

杨建尴尬的往人群里看了看，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他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这个应该是他的同班同学。

名字就不太清楚了，平时也不怎么接触。不过这样正好，刚好可以来背锅。他想着，眼神一闪，挤出人群，来到那个人面前，还故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我早就和你说了，就算是我这样的大帅哥，李校花也不会手下的，”杨建杨他手中的信塞到张雀阴手中。

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手玩的好，杨建的表情也是十分的淡然，就连刚才被表白的女生都往这边看了看，那个女生表情微妙变化。

她五官精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就算是穿上了校服也遮掩不了少女的姿态。

张吞贼直接把收到的信丢到了垃圾桶里，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没必要向别人作出解释，就自顾自走了。

“一班的杨建……还得是他，笑死我了。”

“真的是刚才那个男生准备的信？”

“不是，这你都信？你长脑子是为了好看的嘛，还是这样看起来你像个人？”

“可是刚才那个人也没有反驳呀？难道不是他吗？”

“是你大爷，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我看人家只是懒得搭理的，那只不过是杨建的说法罢了。”

他们吵吵闹闹的议论，这件事怕是要成为饭后谈资好久。

张吞贼直接是走远了，这些和他关系不大，也不会对自己有着什么有影响，估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

他来到大门口。

门口保安抬头看了一眼，“要出去吗？”

保安一只脚架在桌子上面，一脸傲慢的表情，腿还一直抖着。张吞贼礼貌的说：“我要请假出去，我有请假条。”

说完便把请假条给了保安，老大爷猫着眼看了一下纸条，就打开了门给张吞贼放行。

走出大门，站在路上边上，想着要怎么去医院。要么走公交车，要么打车，毕竟离医院还是有些距离的。

张吞贼摸摸自己口袋，想着准备走过去，就怕自己身体受不了，时间花多久，到医院估计要很晚了。

最终还是坐公交去。张吞贼看着外面，心神不安。

……

安市，第一人民医院。

心血管内科。

王医生拿着一份崭新的检查报告，他看了眼张吞贼，欲言又止。

“你这情况不容乐观，还是要尽早手术，不然越拖越严重，”他用手推了推眼镜，很严肃对张吞贼说。

张吞贼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你现在有没有明显的感觉？有没有……”这话问的一点水平没有，王医生意识到识趣的闭上了嘴。

坐在边上的张吞贼，想了想如实的回答：“感觉就那样，没什么变化，那我这样还能再活几年，要是不手术的话？”

王医生一怔，看着那份报告，紧皱眉头。

“你还是尽早手术吧，”王医生明白他的处境，住在福利院没有什么钱，“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和我老师联系联系，看她有没有好的办法。”

说完，他放下报告，示意张张吞贼可以离开了。

接着他拿起手机，找到自己的老师，开始摇人。就在张吞贼到门口的时候，王医生想起了什么，叮嘱道：

“对了，你要有什么情况不对劲，你要立马来我这里。”

“知道了，谢谢王医生。”张吞贼离开很有礼貌的关上了门。

门里，只剩王医生一个人。电话刚好这时候接通了，他说声好后，就开始说明张吞贼的情况。

“老师，他这个情况怎么办……”

“要不先给他治疗，再说后面的事……”

王医生被打断了，对话那头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匹配的心脏，你看了他的报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医生沉默了，是呀，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这点病情他还是很轻松的看出来。

这些年，王医生总结所有的病，其实就是一句话：穷才是病根。

“他当年要是治了，现在有需要怎么麻烦的吗？他也是可怜，亲生父母知道他的病需要花很多钱，索性直接丢了他，任其自生自灭，哎……”

电话那头很是惋惜。

王医生何尝不是呢？自己也算是见证张吞贼的成长，一想到这个孩子还是很年轻就要去世，多可惜的一个孩子。

……

挂了电话，王医生心情复杂。

门外的张吞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