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的初秋,西南边陲的一个山村…
夜很深了,然而我却没有多少睡意,也许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吧。
其他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我依旧在灯下阅读着祖传下来的一些书籍。
据说祖上是这一带的大地主,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不过到了太爷爷这一代便已家道中落了,只留下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古籍。
我无聊的时候便拿这些古籍来翻翻,我的记性特别的好,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所以这些古籍早已烂熟于心了。
只是这些古籍太过于深奥,所以每天晚上睡前我都习惯拿出来参悟一番。
初秋了,夜里已经有些凉意,便吹灭了油灯,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是依旧在参悟古籍。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绝美女子挥舞着干枯的双手朝着我扑了过来。
“啊~!”我惊醒了过来,冷汗早已浸透了睡衣。
“还好,只是一场梦。”我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夜,倒头又睡了过去。
“砰~砰~”一大早,不知道是谁在猛拍我的房门。
“谁啊?大清早的。”我眯着依旧睡意朦胧的双眼问道。
“阿斗,你快起来啊,族长喊我们去村西头开会了。”门外传了狗大那略带沙哑的鸭公声。
“我知道了,这就起床,你也别敲了。”大清早的开什么会啊,我极其不情愿的爬起来了床。
“哦,你要快点过去哈,我去喊其他人了。”狗大听得我如此说道,便撂了一句话,走了。
爸妈和两个哥哥已经不在家里了,想必他们已经去了村西头,我简单的洗漱吃点剩饭以后,也来到了村西头。
刚到村西头,便看见在那棵巨大的老龙眼树下,黑压压的都是村民们。族长蹲在树根下的那颗大石头上抽着水烟筒。
人太多了,没看到爸妈和两个哥哥的身影。我只得独自寻着一个清朗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一会,族长看见大家来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木板子做的简易扩音器喊道:“乡亲们都差不多到齐了吧,那我就不等了,先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族长说完这句,顿了顿,继续说到:“大伙都知道,俺们这地方差不多一年没下过一滴雨了,以前咱们这一块都是雨水充沛的,所以这不正常啊。早些时候大先生就跟我说,肯定是出了旱魃了,我当时还半信半疑的。不过昨天傍晚时候,有人看见那个玩意了,轮不到我不信了。”
族长说完这一句,便停了下来,留有时间让村民讨论。
“旱魃?有趣。”听族长说到了旱魃,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便站了起来,来到了人群多的地方,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知道吗,昨天傍晚六大公放牛回晚了,在山脚的玉米地里遇到了一个人,六大公怎么问,那人就是不答。六大公心里疑惑,便想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大家猜怎样着?六大公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那女人一看见六大公靠前,便嗖一声飞走了,六大公知道遇上妖怪了,却也不惧,抄起了柴刀便追了上去,追了一会,那女人消失在村后边的一片乱葬岗那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六大公看到天色已晚,只得回来了。”
说话的是村里的林祥嫂,林祥嫂在村信息最为灵通,号称顺风耳。
林祥嫂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旁边早已惊呆的村民,又继续的说道。
而在这时,族长却又对大家喊道:“大伙先静一静,事情都出了,大伙儿说说该怎么做?这祸害不除,日后必成大患。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族长说完,下面的村民们沉默了一小会,不过很快就有人出来附和道:“族长说的对,祸害不除,咱们这一块地永无宁日,再说,已经旱了那么久了,人畜都快没水喝了,再旱下去咱们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大家团结起来,跟那妖怪拼了。”
“对!跟它拼了。……”
“族长说得对……”
村民们一时间群情汹涌,一片附和之声。
族长见火候已到,村民们的士气已经上来了,便满意的喊道:“那大家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就回去抄家伙,半个时辰后到这里集合。”
族长说完,又回头对狗大说道:“狗大,你去安排一下村里的老弱妇孺,安排他们躲到外村去,村里面的青壮年都不在,万一那老妖怪跑到村里子就麻烦了。”
“俺明白,你放心吧。”狗大领命而去。
我回到家里,父亲和两个哥哥抄起了柴刀或者是锄头之类就匆匆出了门,我也随手拿起了一把长柄勾刀后,便转身准备到村西头集合。
然而在出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几年前,我曾在放古籍的一个书柜里面,寻得一把牛皮套包裹着的匕首,当时这把匕首上面已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刀身大约一尺长,上面已经生了一层浮锈。
我用纱布擦干净了刀身上的浮锈,黑色的刀身和雪白的刀刃便露了出来,刀身上刻着两个字“释厄”。
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不过居然还极其的锋利,平时没什么用处,不过这会带在身上,说不定到时候会用得着。
主意打定,我便又折返了回去,把“释厄”匕首别在了腰间,再转身朝村西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