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就传来了“呼哈”的练拳声。

林武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腰间系着根粗布带，正对着木桩一遍遍出拳。

他才五岁，个头却比同龄孩子高半头，胳膊上已有了淡淡的肌肉线条。

那是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淬体诀》第一层练出来的。

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震得木桩上的木屑都簌簌往下掉。

“武哥，等等我们！”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孩童跑了过来，为首的是部落里最壮实的林虎。

林虎手里还攥着个刚烤好的粟米饼。

他们都是部落里凡人的孩子，平日里总跟着林武一起玩。

最近见林武练拳，也跟着学了几手粗浅的招式。

“今天继续练拳？”

林虎咬了口粟米饼，含糊不清地问。

“昨天你一拳把我打退三步，今天我肯定能接住你的拳！”

林武停下动作，擦了擦额角的汗，眼神亮了亮。

“好啊，不过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哭。”

空地上很快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族人。

连刚去灵田浇水的李蓉都站在田埂上往这边望。

林虎扎了个马步，双手护在胸前，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来吧！我这次肯定能赢！”

林武深吸一口气，按照《淬体诀》第一层的心法，将体内微弱的灵力聚到拳头上。

他虽还没正式引气入体，但天生的“先天战意”让他对灵力的掌控比寻常孩子强得多。

拳头带着股少年人的冲劲，直直朝着林虎的胸口打去。

“砰！”

两拳相撞，林虎闷哼一声，往后连退了四五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粟米饼都掉了。

他揉了揉胸口，眼里满是惊讶。

“武哥，你这拳怎么比昨天还重？我胳膊都麻了！”

周围的孩童都惊呼起来，林武却没停。

他又朝着木桩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比刚才更有力道。

他知道，黑岩部落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来。

只有自己更强，才能帮爹保护部落。

“练拳不是靠蛮劲。”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武回头。

见林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刚从后山砍来的木柴。

他连忙收了拳，跑过去躬身道。

“爹！”

林天放下木柴，走到林武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拳头。

掌心已满是老茧，还有几处淡淡的红痕。

那是昨天练拳时磨出来的。

他心里微微一软，却还是沉声道。

“《淬体诀》第一层你已练得差不多了，今天我教你第二层。记住，淬体不仅要练力，还要练‘控’——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拳，什么时候该收力，才能保护自己，也不伤到旁人。”

说着，林天摆出《淬体诀》第二层的起手式。

动作缓慢却沉稳，每一个招式都透着“稳”字。

“这一层的关键在‘守’，”

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若是遇外敌，先护住自己的要害，再想办法传信给部落，别硬拼。你现在还小，保命比逞强重要。”

林武看得格外认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跟着林天的动作比划，虽然招式还很生涩，却学得有模有样。

尤其是“守”的姿势，竟隐隐透着股韧劲，像极了林天平日里的沉稳。

“记住这个感觉。”

林天停下动作，拍了拍林武的肩膀。

“每天还是天不亮来练，别急着求快，把每一招都练扎实。”

林武用力点头。

“爹放心，我肯定好好练！以后黑岩部落的人来，我帮你打他们！”

林天笑了笑，没再多说。

他知道这孩子心里憋着股劲，这份韧劲，倒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只是林武比他幸运，天生就有“先天战意”，还有部落和家人护着。

接下来的日子，林武练拳更勤了。

天不亮就去空地练《淬体诀》第二层，白天跟着林天学认字。

晚上还会偷偷去空地加练。

空地上的木桩被他打得越来越光滑，拳头也越来越有力。

连林虎都不敢再跟他比拳了。

上次林武只用了三成力，就把林虎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天晚上，林武练完拳回来，刚进门就被苏婉拉住了手。

苏婉把他的手摊开，借着油灯的光一看，眼眶瞬间红了。

林武的掌心磨破了好几处，血泡破了，渗出来的血把掌心都染红了。

粗布短打的袖口也沾了不少血渍。

“怎么练得这么狠？”

苏婉的声音带着心疼，连忙从木盒里拿出草药和布条。

她小心翼翼地帮林武清理伤口。

草药敷在伤口上，有点疼，林武却咬着牙没喊一声。

只是小声说。

“娘，我想快点变强，这样就能帮爹保护部落了。”

苏婉的手顿了顿，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轻轻帮林武包扎好伤口，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

“娘知道你懂事，可也别伤着自己。你爹说了，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保护部落。”

林武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发誓。

一定要快点学会《淬体诀》第二层，等黑岩部落的人来，他要第一个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