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虽说是个临近山脉的偏远小城,但是城内还算祥和,城主府铭府坐落在华城的西北角,毗邻华城城墙,大门外便是修长宽阔的主街道;而城内还有着另外两股势力,林家与司徒家则是分别在华城的东西两侧坐落,将华城的整个主干道分割开来,房屋林立,楼阁其间矗立,近些年来,三大家族倒是井水不犯河水,生意上或许有些小打小闹,但都无伤大雅。也算落的清净,而铭冢的突然出事,让的这片湖水中开始了微波荡漾。
司徒府内偌大的议事厅中,有着几道身影正在商议交谈,为首堂前正坐的一人,正是司徒家现任家主,上任家主的三儿子,司徒命,此人身材矮小,却是身着一席青色道袍,偌大的衣衫将瘦小的身材遮的严严实实,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却是斑点浓密,,面色阴沉暗淡,显得格外苍老。
在其身前,有着一长相与其七成像的男子正低着头,手臂处带着细微的颤动。此人,正是上任家主司徒隶书的二儿子司徒彦,也是司徒命的二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回来做什么!!”半晌,司徒命抚了抚衣袖,冷哼一声,哪有丝毫顾忌情面之说。
“家主,当时的情况事发突然,原本我马上就能得手的,但是不知怎的,突然间凭空一道闪电划过,那小家伙就倒下了,我上前探查,那小家伙已是生机全无,原本想着偷偷带回的计划只能搁浅~”司徒彦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知是对当时的情景有所悸动,还是对自己的四弟有所忌惮,总之司徒彦的声音中,充斥着一抹颤意。
“二哥,到现在了,你还在说谎,铭家那边来人汇报,那小家伙根本就没死,凭空闪电?你是在说胡话吧!”司徒命嗤笑一声,脸色气的有些发白,身形缓缓前探,目光中带着一抹审视:“怎么,二哥,你拿我当傻子吗?”
“家主,并无此意!!”司徒彦身形骤然紧绷,自己三弟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现如今他们五兄弟五去仨,无一与其没有关联的,对于眼前的三弟,司徒彦向来是不敢怠慢的。
良久,那司徒命的身形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行了,二哥,这件事情到此作罢,你下去吧,我看你心神如此不宁,父亲当年分给你的产业你应该无心打理,明天同器儿交接一下,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司徒彦闷哼一声,脸色涨的通红,心中泛起一抹悲凉,在这一刻,他想要质问,却是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没有了直起腰杆的勇气~
自己仅有的家底也不放过吗!司徒彦深深的看了一眼堂前的司徒命,压抑住了内心的狂乱,象征性的拱了拱手,萧瑟而去。
司徒命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目光深处,却是夹着着浓浓的不屑。这就是他二哥能活到现在的理由。
司徒命有两个儿子,嫡子司徒恒,为大夫人所生,年幼,一心修炼;而另外一个则是长子司徒器,为小妾而得,因为修炼天赋较差,已转而投入了家族产业,这些年,家族的所有产业,在其老爹司徒命的授意下,已是被司徒器吞吃了十之八九,现在,已是将矛头指向了司徒彦。
“父亲,我看这事情二伯并不像撒谎,要不铭冢那个小家伙就先放一边吧,现在开始动手为时尚早了一些。”一道身着白衣的清秀男子自大堂卷帘后走了出来,此人长相与司徒命并不相像,面目上多了些许的阴柔,正是一直管理家族产业的司徒器。
“你懂什么!”司徒命轻哼一声,缓缓说道:“恒儿上个月可是来信说的很清楚,铭家二小子必须得死!”
“是因为传言的铭家二小子那纸婚约?难道~”
“行了,这不是你应该掺和的事,司徒彦那边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吃掉,有什么阻力,自行解决掉便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司徒彦眉头微皱:“不过,这件事情切莫惊动你那残废爷爷~老头子那边不好处理~”
“是、孩儿明白~”欲言又止的司徒器看着有些恼怒的父亲,没敢多说下去,点头应是,但满脸充斥着浓浓的担忧:
这几年,父亲对铭家执念愈加沉重,尤其是最近,竟然让自己的二叔绑架铭冢,这番做法不但让他不解,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心神不宁。他真怕哪一天铭家察觉到什么,一道打起来,那后果~毕竟,数年前的教训,他作为家里的长子还是记得真切的~
司徒家族,作为华城的老牌势力,枝茂盘根错节,在这华城已繁衍了五百多年,这数百年间,有着七位家主都坐到了城主的位子上,绵延数百年的掌控,司徒家的势力可以说在遍布这片土地之上,而相比较二十年前空降而来的铭家,铭家的底蕴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而恰恰就是这个外来的铭三川,在二十年前挤掉了父亲的城主之位,同时也让的司徒家元气大伤。当年若不是同样作为地头蛇的林家家主出面,现在的华城,司徒家已然是落日余晖了。
司徒器记得,自己的父亲每每自那楼阁眺望铭家假山时,都是一脸悲愤,却是惆怅不已,二十年间,司徒家家主已变更三位,皆是由铭三川一手造成的,铭三川的存在,已然成为了父亲心中的一块心病,他恨自己无能!
而直到自己的弟弟司徒恒出世,直到司徒恒展现出那卓绝于自己的天赋,他的那颗躁动的心,慢慢复苏了起来。
司徒家与铭家,在华城,是绝对不可能共存的。然而让的司徒器深深担忧的是,自己的父亲似乎是不想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