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大喊着,边喊还边拉躺在床上的一个老和尚。
“别,别,别拉,要摔下去了。”床上躺着的老和尚气急败坏的喊着。“你这个不孝弟子,为师要是摔断骨头怎么办,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会尊老吗?!”老和尚戳着小和尚脑袋道,力道还不轻,戳得小和尚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小和尚想用手隔开戳过来的手指,可是老是被躲开。老和尚灵巧的躲开小和尚的手,继续不停的戳着。
忽然,老和尚慌忙往茅房外跑去。不一会屋外传来一阵呕吐声。完了还在那里喘息道“哎呀,阿弥陀佛,吐死我了。”
小和尚站在茅屋门口看着正在吐得稀里哗啦的老和尚道“吐死才好,你个老不修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哪有一点和尚的样子,都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相信你,跟着你上山了,还以为你是个得到高僧呢。我现在后悔得不得了!”
这时候老和尚刚吐完,手在嘴上一抹,然后就往茅屋上的柱子上一抹,看得小沙弥一阵恶心加嫌弃。
“快,去给我拿酒来漱漱口。”老和尚吐得上气不接下去,还念念不忘喝酒。
“酒,酒,酒,就知道喝酒,都醉成这样了还喝酒!”小沙弥抱怨道。
“我的不肖弟子,这你就不懂了,所谓……”
“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沙弥接着道,这句话他都背熟了。一天到晚叨叨叨的念这句。
“就是这意思!看来你悟性极佳啊!”老和尚无耻道。
小沙弥都懒得理他了,转身去把刚从山上砍下的柴收拾一下抱到厨房里面,准备做饭去了。
打开米缸一看,一只硕大的老鼠在里面吱吱吱的乱叫。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个硕鼠,就剩下那么一捧米了,你还给我添麻烦!信不信我把你给烤了吃了!”说着把缸倒下来,让老鼠跑出去。“赶紧跑开,趁那老不死的还没看到你!”
老鼠一溜烟往门外跑去了,忽然门外传来吱吱吱的叫声。原来老和尚听到老鼠的声音,将老鼠逮住了。“哈哈哈,老鼠啊老鼠,你罪孽深重,让老衲来救赎你吧,把你超度了,来世做个善良的动物,阿弥陀佛。”说着就起火去了。
没过多久,茅屋外就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
小沙弥没米做饭了,只好弄了几片野菜煮了一碗汤,凑合着应付一下吧。明天把多余的柴背去山下卖了换点米回来,小和尚这样想着。忽然外面的烤肉香味传了进来,小和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拿着手中的汤赶紧小跑出去看看。
原来是老和尚将老鼠放在竹架上烤,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这老东西,不是说和尚不喝酒不吃肉么,他倒好,啥都吃。
不行,我也要吃,破戒就破戒!当什么和尚,我要还俗!小沙弥想着就冲了过去。
“我也要!给我一半!”小沙弥边喊边跑,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肚子早已经咕噜咕噜叫了。现在哪还记得什么戒律清规。那只烤的外焦里嫩的老鼠简直就像是一道咒语,吸引着小沙弥不断靠近。
一个人影闪过,平安还没搞清楚出了什么事,眼前的师傅带着那只老鼠已经不见了身影。小沙弥感觉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他低头一看,只见他现在两手空空,手中的那碗野菜汤消失不见了,连一点汤水都没有洒出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平安抬头一看,简直要气得原地爆炸,只见自己的那个混账师傅正蹲在一个很高的树干上,右手拿着老鼠肉,左手端着一碗汤,非常惬意的在享用着。
“我就说嘛,我这个徒儿还是很有孝心的,知道师傅吃东西容易噎着,特地给为师端来了一碗汤,不错不错,大有可为啊。”说完大口的咬在肉上,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老东西,你给我下来!”小沙弥气的原地转,到处找石子,扔上去。但是力道不够,扔不中。然后转身去了茅屋里找了一把斧头出来。他要把这棵树给砍了,摔死这老不修的!
当晚,小沙弥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当年老和尚一副仙风道骨的经过小沙弥身边,围着小沙弥转了好几圈,然后啧啧称奇道“不得了啊,不得了。老衲看你骨骼惊奇,天纵奇才,佛心通透,简直就是佛陀转世,是一块修佛的好料子。不如跟着老衲修习佛法,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日后修得圆满,化祖成圣也是指日可待啊!”
当时小沙弥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因为一场战乱,父母双亡,留下自己一个孤苦伶仃在世间。想着吧,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不如做个和尚吧,还有吃有住。经不住诱惑,就跟着老和尚上山了。
谁知道这几年啥佛法、啥功法都没有学到,还要整天砍柴卖钱买酒伺候着这个老不修的。做苦力,还经常忍饥挨饿。小沙弥越想就越晦气,最后气到失眠。
半夜三更,忽然有个人碰了碰他,本来快要睡熟的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谁!”
“空空徒儿啊,不要紧张,是为师!”耳边响起了那老不修的声音。
小沙弥一把抽出垫在枕头下的棍子,就要一棒子砸过去。
老和尚赶紧向后跳开“你这个不肖弟子啊,居然敢对师傅动手,这下好了,本来想教你一个功法的,被你这么一吓,我都忘了功法了。”
听到功法,空空两眼发亮!八年了,终于这个老不修的要传授功法了吗?虽然眼前这个老和尚看来并不靠谱,但起码还是有希望。空空连肚子饿的事都忘记了,赶紧下床兴奋的道“如尘师父,你要教弟子什么功法!?”
“我一下子也忘记了,可能要喝点酒才记得起来,我这记性,唉,老了,老了。”如尘老和尚摇头无奈道。
空空小沙弥紧紧咬着牙关,上下牙都磨出了“呲呲”声,最后还是微笑着,只是这微笑有点恐怖的说道“有酒,我去给您老人家取来。”说着就去翻箱倒柜,把藏好的一瓶酒给翻了出来。递给了如尘老和尚。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徒儿。”老和尚geigeigei的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