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石城里面一片安逸，与外面那凶险的环境截然不同。

这里的人过着忙碌而安稳的生活，女的穿树皮衣，男的只在**围着兽皮，一些孩子光着屁股互相追逐，那石墙与宏伟的厐藤树在保护着他们。

行走在泥道上，两侧时有好奇的族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一些半大孩子还捂住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山下水族部落是在附近的矢姓部落中是最穷的一个。

高勋他们此时身上还抹着粪泥，有点遭人嫌。

穿过层层草房，来到了高大的厐藤树下。

恬谧！

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在树底下的感觉是最合适，大树周遭有一圈高大草房，其中一间红草顶的草房最为显眼，那红草房门口还挂着很多黄色葫芦。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族长过来。”水启开口道。

“好。”

高勋十多人静静地站着，头顶那厐藤树阻挡了烈日，树下安静清凉，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静候了半个小时。

水启陪同一名白发苍苍的神秘老妇从那红顶草房缓缓走出。

这老妇穿着一身黑树皮衣，头发上编着很多骨贝，一个金光闪闪的青铜项圈套在脖处，走起路来，那些发出咣当响。

这个老妇便是山下水族的族长。

老妇人族长走出草房后，定眼看到了高勋，随即加快了脚步，有两个中年老妇连紧张地护着她。

高勋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妇人族长见到他会这么的激动？

母系社会很奇怪，以从母居为主。

有亲缘关系的两个部落，特别是那些关系较好的两个部落，出生的孩子都要在双方部落生活一段时间，最后返回母亲所在的部落。

甚至一对夫妇在男方部落生活一段时间再回女方部落的情况也有。

当然，有些原始人自己抢来女子当配偶，就完全是以父为中心。

“老族长。”

高勋礼貌地称呼道。

“你是...勋吧...”

老妇人族长的牙齿都掉了不少，笑着起来，嘴巴像一片弯月。

“嗯嗯，我是勋。”高勋点头。

老妇人族长又看向娜奴和谷花，同样呼了娜奴和谷花的名字，娜奴的父亲她也是认识的。

很多部落随着人口增多，土地不够用，不得不将部分族人迁到别处，占领更多的土地，久而久之就成为一个个亲姓氏族。

而山顶洞族与山下水族只是矢姓部落联盟中的一支，氏族之间互相通婚，通婚的族人也有着较严格的要求。

“老族长，我现在是山顶部落的族长。”

高勋将那三个少年拉到面前，“这三个是我们部落刚成年的族人，我部落需要一些人口，希望族长您可以为他们找一个配偶。”

“嗯？那他们的父母亲都是谁..？”阿釜连问。

“这个...”高勋懵了，忘了这事。

娜奴见状，连开口道：“老族长，我知道。”

这时，水启连弯腰在老妇人族长的耳边说了些话。

老妇人族长就让旁边一名中年妇女与娜奴和谷花先离开了，这中年妇女要还她们去处理一些交换婚的事情。

老妇人族长又问：“勋，你是说，你们部落想增加族人？”

“对！如果我这三个族人都可以带配偶回山顶部落就好了。”高勋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给你一些外氏人。”

老妇人族长说道，“而且，你们的女人要留在我们部落，为我们山下水族做事三年。”

外氏人指是那些本族男子掠夺外姓部落女子所生下的孩子，这类孩子的血缘不纯，常被安排到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岗位。

“好。”

高勋点头，“我就留一名女人在你们山下水族，过几年我再回接她。”

老妇人族长慈祥地看着高勋，笑呵呵道：“对了，听闻之前食人族袭击了你们部落，你们山顶部落没损失吧？”

高勋心一沉，回道：“我们部落死去十多人，所以...所以我才...想着换些人回去。”

“嗯？”

老族长连皱眉，“勋啊，不如你带着山顶洞族加入山下水族吧，我们水族部落刚刚将一处山坳的猛兽清理完毕，那里能种上一大片麦，你们来了，就不用怕挨饿了。”

“老族长，我们山顶部落的山洞很安全，我已经是一级完满的兽魂勇士了，娜奴也成为了兽魂勇士，我们山顶部落不会再被别的部落欺压了。”

高勋明白这是老妇人族长的好意，但他怎么甘于人下呢。

忽然——

从后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什么啊，山顶部落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高勋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高大好似黑熊、满脸胡渣的强壮男子带着数名兽皮男子走来，这强壮男子的胸膛有一道大疤，他走起路来步伐安稳，眼神如鹰般锐利，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高勋凭直觉，觉得他应该达到二阶以上。

这人正是山下水族的二族长水盛。

看到这人走近，高勋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了下。

“你，是勋？”水盛咧着嘴笑道，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抠了下屁股。

“是..。”高勋抬头道。

水盛坐下来，笑呵呵地看着高勋，还瞅了眼高勋的屁股，笑道：“不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山顶部落的族长...”

“过奖了...我跟老族长换一些部落人的配偶，很快，我们就会离开...”高勋小心翼翼地说道。

“配偶？”

水盛一拍脑袋，“对啊，今年你们山顶族还没过来换配偶呢，我都把这事忘记了，食人族东部落的人前些日就过来换了配偶，那时的东部族长还送给了我一把兽角刀，可锋利了。”

食人族东部落也是跟山下水族有亲缘，山下水族最为强大，是矢姓部落联盟在南方的一个中心氏族。

“我们山顶部落带了鱼干过来，等会我...我给您尝尝。”高勋回道。

“鱼干？”

水盛眉头一皱，“我经常吃鱼干，城外面有很多食肉鱼，我都吃厌倦了。”

“我这个鱼不同呀，要不，我亲自烤给您吃？”高勋连道。

“不用了。”

水盛摇头，“既然你们山顶部落想从我这里带人回去，你们就得通过我的考验。”

“考验？”

高勋愕然问道。